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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SA登疯马秀的背后,是K-POP的困境

来源:网络   发布时间:2024-05-09   浏览次数:527    评论

过去几年,韩国K-POP全球输出势不可挡一度成为共识,同时,女团BLACKPINK成员LISA“Kpop女一”的名号也喊得震天响。如今,与女性主义思潮同步成长起来的BLACKPINK成员LISA,选择登上法国艳舞夜总会疯马秀的舞台,消息一出,Kpop的神话一夜之间碎裂。

男团BTS(防弹少年团)在欧美流行音乐市场打下一片天地后,闯美便被刻入了韩国Kpop团体的DNA中。相比于早已形成基本盘的日本市场,与关着大半扇门的中国市场,韩国唱片出口额增幅不小的欧美市场,确实闪烁着潜力,况且,Kpop本就源于欧美流行文化体系。

只是,“在欧美第二成功的Kpop团体”闯美拿到的资源,一个是Jennie在美剧《the idol》中有限的镜头与大尺度擦边表演,一个是LISA的疯马秀,BLACKPINK闯美成效如何,已经不需要再公论。沸反盈天的舆论背后,国内粉丝和路人在意的也并非闯美成绩,而是BLACKPINK对“Girl crush”理念的背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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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如果所谓“Girl crush”一开始就是包装出的产物,又何谈背刺。毕竟,相比于H.O.T、S.E.S等初代团定义Kpop的黄金时代,如今的Kpop已经在过度商业化和工业化下失去了原有的野性生命力。

必须向外扩张的K-POP

曾经,中国市场与日本市场是韩流两大主要输出阵地,此前不少韩国团体在本土走红后,都会在日本二次出道,而即便近几年国内市场对韩流关闭了大半扇门,BLACKPINK发展过程中也一度常驻微博热搜,在中国市场的营销并未落下。原因无他,商业收益决定市场决策。

韩国《亚洲日报》的报道曾提及,据韩国关税厅7月18日公布的进出口贸易统计,2023年1至6月韩国唱片总出口额为1.32934亿美元,较去年同期增长17.1%。从上半年的唱片出口地区来看,日本以4852.3万美元位居第一,美国(2551.9万美元)和中国(2264万美元)紧随其后,是Kpop唱片出口国“三巨头”。

2012年时,韩国文化产业振兴院(KOCCA)调查显示,Kpop在亚洲的销售额占据海外总体的99%,其中日本的比例高达80.8%。如今,这一结构有了明显改变。

日本市场仍占据首要位置,但结合现状来看,Kpop已经不需要花大功夫闯日、闯中。中国市场不必多言,至于日本市场,日本本土偶像文化一泻千里后,AKB48“神七”成员宫脇咲良“赴韩务工”已经证明了韩流的优势地位。相比之下,2022年在韩国唱片主要出口国中排名第三,但今年上半年上升到第二的美国市场,确实更具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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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公认的Kpop转身闯美转折点,是BTS在欧美流行音乐市场受到认可,创造了Kpop发展以来的奇迹与罕见成功,BTS的成绩不需赘述,拜登接见BTS,以获得年轻女性选民的支持足以证明其影响力。

从音乐作品来说,BTS的“校园三部曲”、花样年华三部曲、《Love Yourself》等作品中传递的价值观确实具有普适性和深度价值,但他们的成功也有诸多外因,如欧美乐坛造星能力的式微。曾经打造出布兰妮、艾薇儿、Justin Bieber等全球偶像巨星的欧美乐坛,如今难寻后继者,而BTS一定程度上满足了新生代00后乐迷的需求,当然,其影响力与上述存在仍有差距。

但这确实让Kpop看到了转机,韩国“文化立国”战略下,Kpop诞生之日起就与向外输出的使命牢牢捆绑在一起,毕竟仅依靠韩国本土市场是看不到未来的。过去在亚洲市场,Kpop的输出之路确实走得非常顺畅,但同时,Kpop也在一路被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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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谈及Kpop的势不可挡时,总会提及其对韩国经济产生的附带价值,曾经就有分析称BTS十年内对韩国经济的贡献甚至超过平昌冬奥会。但这只是就韩国经济而言,对娱乐公司和爱豆本身来说,Kpop的营收天花板是肉眼可见的。

以BTS所属的经纪公司HYBE为例,2022年其营业利润为2377亿韩元(约13亿元),净利润为480亿韩元(约2.6亿元),2022年,HYBE、SM、JYP、YG韩国四大娱乐公司净利润总和为13亿元。这才有了不少人质疑Kpop神话时的那句“Kpop营收打不过一家中国游戏公司”的说法。

根据移动应用市场研究公司Appmagic的数据,2022年《原神》全球总收入为15.6亿美元,此外,不提腾讯游戏与网易游戏,2022年三七互娱的净利润为29.54亿元。规模有限的背景下,Kpop拓展新市场势在必行,只是在BTS之后,其他团体的闯美之旅并不尽如人意。

近几年,关于Kpop虚假繁荣的争议诸多,NCT 127回归MV在YouTube播放量达千万级,但买推广比例达到85%曾一度在韩网引发热议,而IVE、AESPA、(G)I-DLE等团体都被质疑过数据注水。数据真实性很难有公论,但此次BLACKPINK的闯美已经不需要用数据说话,因为《the idol》和疯马秀给出了直观答案,给出了欧美市场对顶流爱豆的价值定位。

被层层剥落的华丽外包装

近日,关于LISA登上疯马秀舞台的原因众说纷纭,不论动机为何,仅就亚洲市场而言,在Jennie与LISA的双双“背刺”之后,BLACKPINK所传达的“Girl crush”理念已然成为虚影。包裹在BLACKPINK乃至Kpop身上的华丽标签被一层层剥落,最后露出了Kpop高度商业化时代,爱豆行业早已书写好的底层逻辑。

“Girl crush”表意为女生之间的相互欣赏,在Kpop女团中则体现为表达女性力量的音乐风格与酷辣的个人形象,在BLACKPINK的发展过程中,经纪公司YG甚至不需要对这一概念过度营销,因为LISA的个人经历曾经就是例证。作为YG旗下第一位非韩国裔艺人,LISA身上一直贴着追梦、励志、敬业、努力、能力强、Kpop女一等多重正面标签。

这也是她在国内路人缘深厚的主因,但正是如此,LISA登上疯马秀才比早已表现出“叛逆”苗头的Jennie在《the idol》中出演大尺度戏份,更令粉丝和路人瞠目结舌。LISA从女性力量代言人到“物化女性”代言人的惊人反转,也让“Kpop的Girl crush就是一头彻头彻尾的诈骗”,在国内成为了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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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背后的荒唐感,与其说源于爱豆脱离固有剧本后所表现出的“真实”令人陌生,不如说是偶像对“Girl crush”的背刺过于赤裸与残酷。如果说男团之于女粉、女团之于男粉,多少都需要贩卖恋爱幻想,那女团大批吸引女粉背后的底层逻辑便是自我实现的渴望,是“成为偶像一样闪光的人”的价值寄托,但如今,头部Kpop爱豆掀翻了这一逻辑。

“邀请LISA在舞台上表演,也是希望能够吸引新的年轻女性客户,在某种程度上,这是我们未来的用户,因为疯马秀已经成为一个骄傲、自由女性的象征。”疯马秀将Kpop女团的“Girl crush”包装引入脱衣舞秀,无异于雪上加霜,起码在亚洲文化语境下,这套话术显然难以发挥公关作用。

当爱豆一路被赋予价值与寄托时,其“塌房”波及的就不止是自身了。近日,LISA相关热搜话题下被售卖资源的微博刷屏,形成了一种近乎魔幻的奇观,它关乎的是LISA在国内口碑的坍塌,是BLACKPINK人设包装的碎裂,更是无形中对所有Kpop女团价值与地位的定义。Jennie与LISA的畸形闯美,与其他Kpop女团形成了微妙的“共沉沦”。

对她们自身而言,闯美或许是为数不多的可行性选择。据韩国音乐排行榜Circle Chart数据,2022年韩国Kpop实体唱片销量榜中,BTS以607万张的销量位列第一,随后是Stray Kids的583万张和SEVENTEEN的546万张。BLACKPINK以282万张的销量排名男女团总榜第五和女团榜第一,IVE和Red Velvet各以260万张和212万张位列二三名,差距并未大幅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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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颓势渐显有些危言耸听,要说没有危机也不现实,这并不是基于“爱豆吃的青春饭”给出的结论,而是相比于二代团,BLACKPINK的转型已然太难。曾经二代团的转型都很早,或者说她们一开始走的便是多栖路线,以少女时代的林允儿为例,2007年以少女时代成员身份正式出道,次年便主演了韩剧《你是我的命运》,f(x)成员郑秀晶履历类似。

当时正值韩剧巅峰时期,郑秀晶主演的第二部剧便是火爆亚洲的《继承者们》,但如今韩剧早已不复往日盛景,除了头部爆款,中尾部作品是否有一线Kpop团体商演影响力大都要打上问号。Kpop疯狂内卷且难寻转型路的背景下,Jennie与LISA迫切打开欧美市场便不难理解了,至于以牺牲亚洲市场好感度为代价换取的机遇是否弊大于利,便智者见智仁者见仁了。

那些失去的理想与信仰

客观来说,韩流确实是非常成功的文化输出案例,也曾与欧美日本娱乐文化一起获得了流行文化的定义权,但如今回首去看,繁荣背后亦是危局,隐患早已埋下,只在等待爆发。

韩剧《请回答1994》中,曾呈现了一幅千禧年之前的韩流图鉴,出身地方来到首尔上大学的赵润真,以及她所代表的韩国年轻一代为了当红歌手组合徐太志和孩子们疯狂,她们看演唱会、购买周边、蹲行程、不允许外人批评偶像等追星行为,与今日年轻一代的追星生态似乎并无二致,但音乐本身价值不同。

当时,徐太志和孩子们带着Kpop的起源New Jack Swing、HIP-HOP等进入韩国音乐市场,在新自由主义浪潮席卷韩国的背景下,徐太志和孩子们的音乐,以对自由的追求与现实批判色彩击中了一代韩国人。而就在1994年,徐太志入选学术、舆论界评出的“光复50年改变韩国的100人”,与一个时代彻底关联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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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韩国流行音乐外延仍是广泛的,也尚未被过度商业化。1996年,徐太志和孩子们正式对外宣布解散,同年组合成员杨贤硕成立YG娱乐,仍是同一年,李秀满的SM推出的男子组合H.O.T,被视作Kpop 领域第一个男团组合,当年H.O.T第一辑《We Hate All Kinds of Violence》企划上市,主打曲《战士的后裔》高举反对校园暴力旗帜。

千禧年之前,Kpop展示出的可能性与生命力,至今或许仍令一众人着迷,某种程度上,BTS的走红便源于他们的创作带着初代偶像团体的遗风。只是,接近初代高度的BTS更多像韩国流水线造星工业下为数不多的意外,五代团、六代团影响力的断崖下跌,和BLACKPINK的转型困境,或许才是如今Kpop影响力的真实体现。

过去二十多年,SM、JYP、YG等大型娱乐公司将Kpop的商业化与工业化程度推得越来越高,Kpop批量造星一度被视为韩国偶像产业领先的表现,但工业化在娱乐领域势必会产生强烈的副作用。与H.O.T、S.E.S等仍有“野生气息”的初代团相比,二代团到五六代团身上更突出的是娱乐公司的系统企划力,与逐渐弱化的原生理想与信仰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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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国内虚拟偶像团体A-SOUL“塌房”时,中之人一词流行开来,简单来说,就是操纵虚拟偶像或虚拟主播进行活动、直播的人,相比于爱豆,这些中之人是隐于幕后的存在,但如今诸多Kpop偶像虽以自身形象活动于台前,又何尝不是中之人的另一种表现形式,以至于不少Kpop团体的价值,需要精美包装才能落地。

所有论证,指向的并非是老生常谈的流水线造星对爱豆本身的剥削,而是更深层次的对流行文化生命力和活性的遏制。

犹记得当时《青你》《偶练》等火爆之际,国内“偶像元年”论调甚嚣尘上,同时,外界以日韩偶像产业为对照,指出国内偶像发展缺乏土壤,事实确实如此,但当时一个重要问题被忽略,那就是韩国的造星模式真的健康吗,国内偶像选秀沉寂,韩国Kpop团体畸形闯美,或许都是答案。

2021年,国内偶像产业紧急刹车,过去几年从偶像选秀节目走出的爱豆,身上的偶像光环逐渐消散,开始转身在影视、综艺、音乐等各领域谋求出路与可能性,这条路不会太顺利,或许很多人最终也很难走通,但脱离本就无根的“偶像生态”是注定的前路,或许也是更好的选择。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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