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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打不过《熊出没》,王一博该背锅吗

来源:网络   发布时间:2024-05-09   浏览次数:359    评论

这个春节档争议最大的电影,可能毫无争议是《无名》。

春节档第三天,《流浪地球2》《满江红》《深海》等一众影片均已开分,《无名》依旧暂无评分,豆瓣还特别给出一行小字解释:当前观众意见分歧较大,随机展示部分短评,请谨慎参考。

据猫眼专业版数据,2023年1月24日8时23分,2023年春节档(1月21日-1月27日)总票房(含预售)破30亿,比去年达到这个成绩提前了一上午。其中《流浪地球2》《满江红》均已突破10亿元,而由程耳导演,梁朝伟、王一博、周迅等主演的电影则以2.75亿的票房不敌《熊出没·伴我“熊芯”》在档期票房榜中位列第四。

相比预售时的一路领跑来讲,这并不算很理想的成绩。那么,《无名》究竟是一部怎样的影片?票房落后、口碑两极,是程耳、王一博还是“超级商业片”的错?

那个“罗曼蒂克”的程耳:用复杂方法讲简单故事

截至记者发稿,《无名》在豆瓣的短评数量达到惊人的18万条,且仍在数以万计地增长,比票房榜首《满江红》的短评多出了近一倍。纵观评论,影片两极分化严重,喜欢的观众盛赞摄影、剪辑、配乐、灯光、氛围,直呼视听盛宴;吐槽则集中在影片混乱零碎的叙事和演员参差不齐的表演上,更有评论质疑“梁朝伟和周迅是不是缺钱了,要接这样的电影?”

事实上,《无名》的口碑两极是可以预料的,其中很重要的原因在于导演本身。导演程耳是一个拥有强烈个人风格的创作者,他此前的作品《边境风云》《罗曼蒂克消亡史》也在面世之初引起过广泛争议。

《无名》是一部整体气质非常接近《罗曼蒂克消亡史》的作品,延用了程耳一贯喜欢的非线性叙事和十分考究的电影美学。构图精致、配乐高级、腔调优雅、剪辑利落,对光影的运用和表演张力的呈现都尤为极致。

故事背景建立在上世纪三四十年代,孤岛时期的上海,日本人、汪伪政府、国民政府、中共地下党员,各方力量在此交错斡旋。

梁朝伟饰演的是汪伪政府特务部门的主任何先生,王一博饰演的叶秘书和王传君饰演的王队长是其手下的特工,做的是手起刀落杀人抛尸的事。大部分剧情也集中在这几位特工身上,是非常典型的谍战题材,或许从影片一开始观众就已经在猜测:他就是潜伏的共产党员吧?

不过《无名》在叙事采用了非线形和多视点的手法,将1938年到1945年期间几个重要节点的故事拆散打乱,以何先生、叶秘书、王队长、张先生、陈小姐等不同人物的主视角展开。这种剪辑增强了悬疑感,同时也会阻碍剧情的理解,以至于观众一会儿在1938年的广州,一会儿在1945年的上海,叛变我党的黄磊明明刚出场就死了,怎么这会儿又跟周迅对峙上了?

熟悉程耳的人理解这是一种“高级”的叙事结构,不喜欢的人觉得导演是在故弄玄虚。最关键的一点在于,《无名》本身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故事,类似的人物形象在各种谍战题材中并不少见。因此即便叙事晦涩,观众基本在影片前半段就能猜到人物的真实身份,绕了一圈到结尾难免感慨:“就这就这?”

不是用了王一博,就叫“超级商业片”

程耳前作《罗曼蒂克消亡史》被誉为“中国版《教父》”,但其叫好不叫座,2016年上映时票房仅1.22亿元。或许是预料观众反馈,《无名》在预告中打出了“超级商业片”的标签。在媒体见面会上,程耳回应称,这是他的一种自嘲和幽默,因为之前给大家的认同感不够,似乎太文艺了一些。

从片中几段刺激的动作戏看,《无名》的确“商业”了不少。尤其是梁朝伟与王一博那场打戏,兼具枪战肉搏、追逐坠楼,窗帘杀等动作设计非常精彩,这样的画面无疑是符合大众观影习惯的。

从演员选择上,大概也能看出这部片子的“商业化努力”。主演王一博是当下人气极高的青年演员和偶像,但很难以此断定,程耳此举是对商业的迎合或屈服。

尽管影片的豆瓣短评区充斥着大量粉丝与非粉群体之间关于王一博表演的争论,但在导演这里,王一博是合适和唯一的。据上观新闻报道,程耳谈到选角时曾表示:“王一博饰演的角色没有其他任何人选,我只见了他一个,就确定是他了。” 他解释称,王一博有一种谦谦君子的气质,非常符合《无名》那个年代的感觉。

从类型上看,谍战的确是商业片常见题材,但导演本人认为《无名》并不是一个纯粹的谍战片,“它还关乎那个年代,更像是那个年代的史诗,是一曲挽歌”。

上文提及的多视角叙事在制造悬念的同时,也渲染出了一种“历史感”。剧中人物全部有姓无名,剧中人物不是某一个具体的人,而是那个年代下推动历史前进或者跟随时代亦步亦趋的普通人缩影。

和前作《罗曼蒂克消亡史》一样,《无名》的底色也是对战争、对侵略的厌恶和控诉。因此影片中既出现了飞机大炮轰炸城市、水泥活埋无辜矿工等直观的、赤裸的画面,也用了一些更克制和隽永的手法来表现主题和情绪。

比如飞机上,日本航空兵的爱犬戴着护目镜,取的名字是“罗斯福”;而轰炸之下,废墟里被雨水淋湿的瘸腿小狗瘦骨嶙峋。又比如挣扎着想要跳出红色腐乳汁水的醉虾与在屏幕前自白的叛变者,映照的是难以逃脱时局和无法适应巨变的普通人。

“弃暗投明”的张先生:我是一个软弱的人,无法适应巨变的年代

《无名》可能不适合春节档,但博纳需要《无名》

《无名》被吐槽最多的点,在于它没有讲好一个引人入胜的故事,这也是目前很多影视作品的通病。但《无名》为靠近观众是做了努力的,尽管线索藏在细节里,但刻意强调细节的镜头也很多。因此电影上映后反倒有点两头不讨好:程耳影迷没看过瘾,普通观众觉得拿腔拿调。

《无名》有不少缺陷,但这并不意味它是一部烂片,其扩宽主旋律电影风格的尝试也是有意义的。

《无名》由上海博纳文化传媒有限公司等出品,是继《中国医生》《长津湖》之后,博纳影业“中国胜利三部曲”的第三部作品。在完成主旋律题材的同时,程耳保持了自己的风格也增添了商业元素,这同时也是博纳的尝试和挑战。

2014年博纳影业的《智取威虎山》获得市场口碑双丰收, 自此开始博纳便研究出了一套“港式商业大片元素+爱国主义情怀”的打法。随后,这种成功被不断复制应用于主旋律框架下的各种题材。从2018年春节档最强黑马《红海行动》,再到2019年集中推出“中国骄傲三部曲”:《烈火英雄》《决胜时刻》《中国机长》,博纳某种程度上扭转了主旋律电影在国人心目中的形象,主旋律商业大片的策略也帮助博纳实现一次次票房全胜。

但这种公式化的影片在经过近十年的不断复制后大众也出现了审美疲劳,例如同样是博纳出品的《中国医生》市场反响并不够好。主旋律电影如何摆脱路径依赖推陈出新也成为了近两年电影人的一大命题。

去年8月,把“主旋律题材电影的商业化运作优势”写进招股书的博纳影业,苦等5年后终于在深交所上市。可是电影市场已经变了,主旋律也并不总是票房灵药,像《长津湖》这样的项目收益大但风险也大。因此持续生活好内容、新内容才是博纳上市后面临的新的一课。

据博纳招股书,博纳目前的储备和拟投资项目还有《智取威虎山前传》《红海行动2》《汶川大地震》《血战上甘岭》《反恐行动》《少年时代》等。值得一提的是,博纳后续和程耳还有一部合作作品,是聚焦关注无力过年的人群。据程耳仔微博发布的随笔,他写道:“电影并不重要。更重要的是这些天也无力走进电影院,甚或无力过年的人们。我们喧闹的春节档与他们毫不相干。这才是真正值得关注的。

从这个层面来看,创作者和投资方的尝试拥有足够的意义。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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